闇語

我確信

我用你的角度在看世界

因為

我的右眼框裡嵌著剛從你臉上挖下的左眼球

"我明白了現階段我不需要感情，所以我踩了煞車"

妳說

"但妳可知，因妳而運作的煞車皮....是我的眼瞼..."

我說

"我是如此努力地追求著幸福....但為什麼幸福卻離我越來越遠..."

妳說...

"是嗎..那妳何不努力去追求悲慘呢"

我說...

所有的人都想一窺我幽黯的全貌

但我卻如此渴望著妳能發現我陽光的一面

我不曾...

期盼妳能感受到我對妳的心疼

因為...

我怕妳承受不了...

這般的千刀萬刮

我會..

像是捻下花瓣一般的

扯下妳的耳朵

像是摘取果實一般的

折下妳的頭顱

不要再嘆氣

這只會讓我羨慕的覬覦

因為我連擁有氣息都是奢求

我想要純淨

如同徹底的無瑕一般

沒有任何一絲一毫能夠渲染的純淨

妳說

是嗎...

妳應該選擇深黑的黯色

無法撼動的絕對

我說

很久了嗎?

時間就像是針線一般

把妳我的水平織成交集

然後留下娟絲般扯散的回憶

我像是枯葉

飄落在暗處

拼湊著資訊

像是摳出指縫間黑垢的刀片

一點一滴………刮下一切的可能……

一不小心

滴落著鮮紅的染色體

提醒著我的越矩

知道嗎

我沒有淡忘

不曾淡忘

知道嗎

如果說記憶的模糊

是時間抽走的侵犯

不如說

是被血紅

變調的暈染

"為什麼要如此灰暗...人生不應該是正向積極的嗎...?"

妳說

"我分秒都在面對著我的罪惡..不曾逃避...難道這是消極嗎?"

我說

"你說...你會等..一直地等...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妳問著

"我遵守的是等待...而不是等到...."

我說

是像定格一般的沈靜

環著屈膝..

沈澱著我的下巴

是像望穿秋水般的遏求

巴望著視線的力道

期盼著浮現的還原

是像平淡中驚鴻的一瞥

滴落在日常的隨機取樣

換化為停頓不能自己的沉默

是像重複播放的影像

歷歷在目著一串串文字的交錯

還有鋪敘在指尖的溫度

這是我的等待

或許是沒有期限的等待

等的是解答

還是自由

亦或者是另一個贖罪的開端

喔神阿

能不能告訴我

是否當我化為白皓的枯骨時

隕落在我肩上的承諾

依舊是在我風化的骨髓裡掙扎的竄流

望眼欲穿的是那冰冷的固定

彷彿一切都不曾存在一般

但是翻開頭蓋骨

 裡面明明就是有著叫做回憶的肉塊

我看到的是不斷抽搐的顫動

跡象卻是越來越緩慢微弱

我知道

當一切不再清晰

停頓的記憶

就會靜止為罪惡的瘡疤

"你難道不害怕孤獨的死去嗎"

妳說

" 死亡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

我說

我偷偷地

把血管綁在妳的小指上

讓妳就這樣

拖著...拖著...

當一切

都開始疏遠

那血淋淋的聯繫

就是這樣拉扯出長度

是的

當妳越走越遠

我的思念

就越來越痛不欲生

我看得到天的隕落

陣陣的壓迫沈澱在無際的碧藍

我想扛起來

我知道我可以

因為我肩上的罪惡

遠比蒼穹..來得遼闊

我感受得到滲透的思緒

一切仍舊是清晰

只是開始扭曲

歪斜的笑容

螺旋的杯盤

我知道步伐開始沈重

癲陂搖擺在自嘲的穩定

我想靠著牆

就這樣跌坐著在角落

聽著喧鬧...歡笑...還有杯盤狼藉的桌面

天....

我以為忘卻一切的比例叫做43%

但是雙眼卻不斷地滲出苦澀

我終於明瞭

我飲下的

是高濃度的罪惡

"為什麼你說...真實...是血淋淋的..."

妳問著


"因為當我活活剝去妳的面容...我只看得到不斷躍動著的鮮紅....."

我說

這一切應該都該是虛幻

被佔有

屈膝的等待

還有著壓榨著自己

翻開腦部皺摺的窺探

我希望界線一切會是清楚

但卻不斷被淚水所模糊

明明就應該像是利刃所飄逝過後的血肉

深邃帶著層次的分界

但是癒合的分秒卻讓一切越來越不真實

只是我知道不用去懷疑

因為傷口

還沒結痂

已經成疤

可以是這樣嗎?

就像是連白晝都能劈開的天雷

帶著連豔陽都頹喪的耀眼

是這般的不及掩耳

撼動天際

帶來的是不斷的黑濛

落下的

是點點的雨淚

妳是雷

我是天

妳轉變的閃耀軌跡

是我崩裂的證據

我會開始放手

不是期盼妳的自由

而是

為了勒住自己

我找不到針頭

因為它不斷順著我的血液流動

無所不在著錐心的刺骨

是這般坐立難安

這是報復嗎

還是報應呢

試探的結果是沉默

然後不斷地在問號裡崩盤

我說過

沉默...是兇器

這是我的深信不疑

而我在等

尖端流到心臟的那刻

當一切解脫

就是該接續

下一個針頭的搜尋

時間的分秒就像是火蟻一般不斷地啃蝕我每個神經

帶著撕裂與炙熱的痛楚

折磨著我每個細胞

我不明白的是無聲的消逝

卻帶來以震破我五臟的衝擊

臆測的角度就像是蟻軍一般密密麻麻卻沒有頭序

我望著血肉糢糊的身軀

然後告訴自己

對

我在贖罪

什麼也...不能抱怨

究竟該是虛幻的存在

還是真實的逃避

當一切的越界

跳脫出黑色的框架

這究竟代表著什麼

不滿?

不足?

還是夾雜著複雜情緒的脫離

面對嗎?

血淋淋的扳開醜陋的軀殼嗎

然後留下卡在指紋間抹也抹不去的恐懼嗎

是的

我是這樣一點一滴累積著罪惡

因為我用著罪惡

來贖罪

去阿

就拿去阿

想要掏走什麼就拔去吧

像是從舌尖抽去我所有神經一樣的崩噬我

還是一段一段啃斷我的指節都可以

甩什麼巴掌

拜託妳再狠一點好嗎?

劃條縫

看一次可以撕下多少面積的表皮這也可以阿

難道連怎麼糟蹋我都要我來教嗎?

不敢嗎??

沒膽嗎??

連扯爛我都做不到

那表示妳連恨我的資格...都沒有..

當妳的瞳孔倒映著我的面容

此刻

我能夠明瞭

在妳眼裡...我是什麼樣子...

言語的傷害...遠較任何的攻擊來得嚴重

妳說




不.....沉默..才是最具殺傷力的兇器

我說

我是該屈著身體

用下巴等待著妳的出現

燭火的搖擺

映著的是牆上放大的身影

還有徬徨在錯失的擦身

我看得到佈滿荊棘的界線

有著

好多好多..試探的血肉垂掛著

濃稠的鮮紅

滴落著的是

那自以為是的滲透

我是該靜靜地...窩在界線旁

等著傷口癒合...

嗯...

下次

我要把疤...也掛上去..

枕在我腿上的是妳的朦朧

我只能像是素描般

用手指撫繪著妳的眉宇

刻劃著是無止盡的深邃

妳的朦朧

映著的是我的雙瞳

當我的雙手輕托在妳的臉龐

指紋弧在妳顴骨的起伏

每一條弧線都是我的心疼

妳是漩渦

令我不自主捲入的深陷

我是熟稻

俯頭彎曲沈澱在妳的鼻尖

喔天...

我是如此頹喪著妳的完美

穠纖合度著的是妳細胞的排列

當我掌心傳遞出妳臉頰的溫度

妳可知我是這般小心翼翼的面對著吹彈可破

妳的髮絲洩流在我指間隙縫就像是流沙一般帶著真實的消逝

妳知道嗎

我是如此不知所措在妳的注視

擔心妳一眼看穿著我的醜陋

我只能低著頭環繞

用餘光去確定妳的存在

就連我滴落的淚水也深怕玷污了妳的無缺

是這樣的

是這樣的

我想就這樣一點一滴游離在妳的毛細

妳指甲的縫隙

妳唇上的皺摺

妳耳骨的脈絡

一點一滴地把我的失落

抹在妳的沉默

"你說...你在贖罪"

"那要贖到什麼時候"


妳說




"直到我罪不可赦為止"


我說

想要妳在昏暗下的眼神

因為這樣我才能確定妳的聚焦在我的眼眶

想要妳的脊椎接合在我胸前的漏斗

因為這樣我才能確定妳的體溫是不用言語的傳達

想要把額頭緊靠在妳的頸背

因為這樣我才能確定我滴落的淚水會順著妳的髮絲凝結

想要妳緊扣我的十指環在妳的鎖骨

因為這樣我才能確定能用雙手填補妳的深陷

想要安靜

沒有聲響

因為我要捕捉妳每一次呼吸的頻率

我想要定格

不要移動

因為我要節錄妳每一次心跳的脈動

還有妳喉結的震盪

可不可以就這樣沈澱下去就好

我不在乎外面的喧鬧霓虹

我不稀罕流星剎那的隕落

讓我一直維持著這樣的依靠好不好

因為

我的淚水...還沒啜完

把妳心臟的動脈...捻到我左胸的靜脈

妳說

要心連心

我這就答應妳...

我相信一切都可以泯滅

時間像是川流一般

對著記憶沖刷蠶食

生離死別的親情

難分難捨的愛情

咬牙切齒的殤情

一點一滴脆化著一切的一切

崩下疊疊情感的砂粒...岩塊...

不時泛起著淚腺潰堤的水花

就這樣開始不在乎吧

開始無所謂吧

開始去忘記吧

然後偶而翻開左腦的角落

發現皺摺裡面有著這樣的一小段

再賦予一個叫做回味的冠冕堂皇吧

喔老天阿

祢知道嗎

我是多麼希望

罪惡

若可以像那些情感一樣的流逝該有多好

只是我發現

原來

那就是河流的盡頭

我知道一切都已經開始不同

我的敏感是因為我不會多問

當一切的感官開始降溫

在乎的重量會被時間所剝嗜

等著開口

等著決裂

在裂痕尚未漫佈前

我會靜靜的窩在妳的腳踝旁

當緣份隕落時

我會靜靜的回到我的角落

我明白

我有遵守承諾

我有....

不斷在贖罪

鞋子都磨破了

我回頭看到的不是追緝的背影

而是地上的血印

喘氣的頻率逼近到近乎窒息

乾燥的口舌快要將我的喉結蒸發

腳底流出的是愛情...親情...還是友情..

不管了...快流乾了

等到結痂...就什麼也不再是了

或者難過吧...不捨吧...驚訝吧...還是憤怒咆嘯吧...

我聽得到耳邊你們的咒罵與哀號

但是我會跑

不斷地跑

我知道風聲會遮蔽這些雜音的

盡頭在哪裡

我也不曉得

但是我明白

輪到你們去面對我所逃避的

然後我等著看著

你們逃避我所面對的

口渴了嗎

我把動脈遞到妳的唇邊讓妳啜飲

餓了嗎

我伸出我的雙臂任妳啃蝕

會冷嗎

我扳開肋骨的包覆讓妳取暖

想聽音樂

我挖出心臟放在桌上給妳當節奏

當妳開心時

我會躲在角落...不去影響妳的喜悅

當妳憤怒時

我會蹲在地上任妳恣意的踐踏

當妳哭泣時

我會撕開自己的表皮讓妳知道我也會痛

只要是妳喜歡

縱使是上帝的眼球我也會拔來給妳

妳想怎麼樣都可以

怎麼樣都可以...

"你難道不怕被我給掏空了嗎...?" 妳說


"是嗎??我還以為妳可以連空也掏走.." 我說

下顎可能要到弄脫臼才夠大的樣子

嗯...

一個一個拔

手得伸長點

還要排列好

等等心臟放左邊

肝臟在後面

腎呢..

放在胃上面好了

排個十字架吧

得小心不要讓紅色撒滿地

好嘔

很討厭一直噁心

唾液都是膽汁酸酸苦苦的

沒關係...再忍耐一下

呼...

呼...

想不到動脈居然這麼難扯斷

看來得多施點力才行

快了快了

還剩脾臟就光了

嘔...

媽的...

原來沒有胃了還是會想吐...


Lord!

Damned God..

告訴我

我真的變得空洞了..對不對..對不對...

祢說阿祢..

只是來不及

在化為粉末之前

去感受枯萎的強度

只是來不及

在落日低沉之前

去體會暗潮的包圍

只是來不及

在體認痛苦之前

去測試忍耐的程度

只是來不及

在淚腺潰堤之前

去壓抑錐心的絞搾

只是來不及

在佔有妳我之前

去搗毀彼此的矜持

只是來不及

在光火炫目之前

去扼止引線的動機

只是...來不及

連說來不及

都來不及

情慾是紅色的

融合著所有的奔放

釋放著全部的渴望

妳說




不..情慾是黑色的

融合...不過是撕裂所有除外觀感的假象

釋放...其實是壓抑直到無法克制的潰防

我說

是嗎

是這樣嗎

過了當下

一切都是如夢似幻

糾結的是什麼

擰著心臟的是連動脈都被捲入的力道

是罪嗎

體溫背後的道德倫理

還是不具名義的以示負責

我記得昏暗下我得到的

這是我應得的

誰也不能竄改這個預言

誰也不能竄改






今晚..

我明白

妳瞳孔深邃的原因

因為在裡面

我只看到空洞

敞開在我眼前的五指

掌間的縫隙是我不能侵犯的緊扣交錯

吸允著我指頭的力道

是我不能貪婪的味蕾溫度

我能擁有妳的體溫

擁有妳的沈澱

擁有妳的眼神

但是我不能擁有的

是界線的另一端

帶著悲鳴的釋放

這並不是勇敢的面對

我只是

連逃避的膽量都沒有罷了

"心碎...是什麼樣的感覺...?" 妳說


"就像是...只能用淚腺來呼吸..." 我說

"你想佔有我的肉體...還是靈魂" 妳說


"我只想佔有妳的佔有" 我說

我想要安靜

不單是空間上的

而是靜到

連自己的心跳

都聽不到

我想吸允妳的舌尖

翻騰妳的雙唇

飢渴的是妳口中的甘霖

身上的軌跡是我獠牙

錯綜複雜在妳毛細的腫脹

白皙上疊疊的紅印

是我心跳的馬蹄

我端詳的是體液交錯的剔透拔絲

與妳在我味蕾磨蹭的抽動

指尖

腋下

腳踝

我要侵略不是妳的私密

而是妳所有的羞怯

是的..

是的..

我想鯨吞妳的肉慾

蠶食妳的靈魂

恨我吧

報復我吧

用妳的肉體

扯爛我

放心...

我會連眼瞼一併割下的

因為我要的

不是妳的眼球

而是妳的眼神

並不是無償..

放心

這是平等的

因為我需要的只是...

被需要

我不斷的使力壓抑著下顎

哽在喉嚨的是那禁不住脫口

我感受得到欲求的膨脹快要震破我的喉結

我只能曲著

緊繃著身軀

用榔頭瘋狂擊落著每個關節

央求無限制的糾結

我只能偷偷遠望妳

用眼角餘光的凝視

不敢出聲

拿起麻繩捆住這龐大的潛在

勒緊...再勒緊...

粗糙的紅腫與束縛錐心著我的每個毛細

漲熱的表皮快要將我焦化

我知道

我要把這一切都降溫

埋藏到

與我的體肉一起潰爛

再怎麼樣...我都不能說...

因為我怕

妳吞噬不了這層深邃

稀釋不了...這份濃淬

"如果任何事情的順序都可以變更...你想調換什麼?"

妳說




"在妳愛上我之前...先恨我..."

我說

我吼到下巴脫臼

嘶聲得聲帶斷裂

握拳的力道早已讓我手骨全碎

彈出的眼球是怒視的慰留

直豎的毛髮不過是顫抖的搖擺

這根本不是向外的發洩

是朝內的壓榨

猶如擠壓身軀讓表皮包附不住的血肉崩盤

我追著滾落著的雙瞳

卻怎麼

也裝不回去

拿起針線織著縫不盡傷口

恨意的深度

就應該是這樣

我們的情慾

就像是互相摧毀的對峙

究竟是我的殘暴令妳臣服

還是妳的野性讓我屈膝

我操控著妳哀叫的頻率

妳壓榨出我骨髓的養分

"僅僅一回合...似乎是無法分出勝負的...."

妳滿身齒痕對我說著

跨坐在我腿上的是妳的沉澱

雙軀挺直的對立

我只能仰望

猶如嗷嗷待哺雛鳥般伸長脖子

只求呼吸到妳的呼吸

妳是我的天

妳是我的地

我的仰望是渴求

渴求妳髮絲下的低頭貼近

因為我巴不得

血盆啃去妳的神韻

可不可以不要再說了

我知道我的醜陋

我只是不同於平常

我知道我令人顫慄

因為我連湖面都不敢靠近

拜託你們不要出現

我會躲..

一直躲

躲到你們看不見

躲到你們找不到

我會乖乖在陰暗

真的不要過來

我求求你們不要靠過來

我承認被看到是我的錯

可不可以不要再咒罵

不要再毆打

我已經縮成一團沒有辦法更捲曲

真的不要再過來好不好

我真的很怕牙縫間都會是你們的角質

不要....再過來....

根本就不該逃離

這一切的動機

只是造成我定格在鐵欄間

從封閉

轉為不得動彈

我想啃蝕妳

我想吞了妳

想用齒間磨蹭著妳的耳櫺

用舌尖佔有妳的嫩肌

味蕾上的苦鹹

是妳肩上的淋漓

皮膚上的橫豎

是妳壓抑的軌跡

我想臣服在妳的哀求

墮落在妳的髮際

我想吸允妳指尖的理智

侵蝕妳腋下的矜持

我要妳開

連毛細都崩開

傾聽妳極力嘶聲發出的寧靜

貪婪妳吐出的喘息

要妳不自主拱起上半身的力道猶如扳裂肋骨般的靈魂傾巢

我是針筒

抽去的是妳的液

注入的是我的慾

知道嗎...

妳心頭淌的血

已經快要將我給溺斃

"如果讓你化為我身體的一部分...你會希望是什麼..." 妳說



"我想成為妳的靜脈" 我回答

"對你而言..什麼是靜止的..." 妳說



"慟"




"為什麼...."



"靜在那....止不了..." 我回答

就是因為妳會相信

所以才叫做謊言

相信我....好嗎...

接下來

我說的都是真的....

妳要...去相信...

妳我的牽絆

是用著我們的內臟

捆住彼此的死結

當我們受不了彼此

要解放這層束縛

這般亟欲掙脫的力道

總是拉扯得妳我

肝腸寸斷..

當所有人迷惑著未來行徑的方向

只有我苦思不著

起點的所在

"我什麼都不怕...連死都不怕了你知道嗎!!" 妳說


"狗屎...妳只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罷了..." 我說

是的

我是個騙子

因為我騙妳我是個騙子

我選擇了窗

放棄了門

因為門外

是安全的地坪

窗外

只有墜落的深淵

落雷

在我體內的流竄

我感受得到

順著血液脈動的充斥的顫抖

連微血管也不放過的填滿

我望著爆衝破爛的指尖

佈滿連鮮紅都化為黑氈的朽陋

焦麻的氣息漫佈在我每個毛細

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

我終於

再次感受到

初見妳的

那剎挪

為什麼我嘴裡都是妳的舌頭與胃壁

是不是

剛才我吻得

太用力了呢

這不是欺騙

因為我現在先告訴妳

往後的一切

都會是謊言

而我也知道

這是妳選擇接受的原因

乖

不要怕

不會痛的

這只是把細胞的連結

分離罷了...

我想要許下一個願望...


就是此後不會....

再有願望

"寂寞...祢為什麼會找上我" 我問


"因為寂寞...也是會寂寞的..." 祢回答

所謂的幸福

就是即使在地獄的油鍋裡都會微笑

"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哭泣..."

妳說



"不...妳是只顧著哭泣....其他什麼事情也不做...."

我說

我面對著鏡面

把利刃

沿著耳際滑下

360度的順暢

游離的是映在刀光上的豔紅

指尖

滲入著我刻畫出的趁隙而入

我撕下了一層禮貌...

一層掩蓋...

一層緊繃...

一層笑容...

還有著好多...

一層.....又一層....

臉盆上低落著的點點

伴隨著的是視線的漸漸模糊

我望著鏡子裡面剝除的自己

深邃的瞳孔已經化為空間的暗潮

我明白

真實....是要付出代價

"晚安...真實的自己.....明天見......"

"為什麼你喜歡黑白照...?"

妳望著我問著...




"因為這是世界真實的顏色..."

我喃喃地回答

"有沒有辦法....可以不再讓眼淚滴落..."

妳說




"只要哭到哭不出淚就好......"

我說

我砍下了我的左臂送給妳

因為妳說

妳需要一個肩膀...

這不過就是死亡的練習

每日重複上演

而且出於自願

你會想知道自己的死期嗎

妳說




我想不需要.....因為已經過了...

我回答

我俯頭觀望著四處竄逃的你們

在這條名為狂途的末路上

如螢火蟲般帶著光尾的流逝

喧囂著怒吼咆嘯的油門

散落一地的

是你們摩擦時

那帶著鮮紅的接觸

與引來悲慟的哀鳴

"你對我如此包容

貼心的呵護

卻連讓我回報你的機會都不給我....為什麼..."

妳說





"因為這不是愛情.....我只是在贖罪..."

我說

"為什麼你認為雨水是污穢的呢...?"

妳說








"因為白雲就是它染黑的...."

我說

到最後我只剩下你給的寂寞

這根本不是我要的

妳說....











別人在福中不知福

因為我連寂寞都被妳奪走了

我說...

我們的情慾

應該就像是漩渦般

妳不斷的向外纏繞

我不停的向內盤旋

是阿

我們是永不碰頭的一體兩面

擴張的暈眩

是我們高潮的效應

寂寞應該是白色的

白茫茫一片

什麼都沒有

很多人喜歡白色

所以他們喜歡寂寞


寂寞應該是黑色的

黑濛濛一片

什麼都沒有

很多人喜歡黑色

所以他們也喜歡寂寞



當黑色

濺到了白色

相遇的寂寞

有人說這個畫面

可以是藝術

只是

不斷暈染的黑

終究吞噬了白

兩個人的寂寞

變成了

同一種的寂寞

如果寂寞真的可以殺死一個人

真好奇你怎麼活到現在的...

妳笑著說著...








沒什麼...

因為我是死神..

我望著自己的指尖回答

如果妳是天

我就是纏繞的烏雲

有如宙斯降雷

驟臨大地

這是屬於妳的靠近

我的化學反應

如果老是把"不懂我在想什麼"掛在嘴邊

那何不拿把柴刀劈開我的頭蓋骨好好端詳看看呢

我會很樂意讓妳這麼做的

只是

我看準了妳他媽的沒種而已

我




會是妳記憶最深的遺忘..

讓我們摧毀彼此的結界.....撕裂彼此的生活.......







這是一個互相報復的遊戲


誰狠誰就是勝利者







而且......






連耶穌和撒旦都無法察覺





軀體裡面裝的.....不是自己........

你們騙人

清澈的雨水

根本無法洗滌我的罪惡

因為我只看到

世界已開始因為我

隨著雨勢不斷蔓延的污染

這算是什麼

是觸動

是過程

是延續

還是單純

我倆活在膚淺的善意謊言下

坦蕩著只敢對彼此訴說的"這又沒什麼"

像是拿鐵泡沫存在的不真實體積

充斥著質量與重量極度反差的佔據

底部浮沉淪著眾人所言的香醇

實質上

不變的依舊是苦澀

然後還給予它個美麗的言詞

"這叫做成人的味道"

我開了一扇窗

望向天空的蔚藍

那白雲的自在

令我著魔般的躍向天際

但墮落

卻將我拉進無盡的深淵

我想

我該對世間萬物感到抱歉

因為

你們全都是我報復的對象

不要再把善良

當作你們軟弱的藉口

我點了一杯

和我血液一樣溫度的咖啡

諷刺..

在這凜冬裡

杯緣浮上的裊裊

卻是陣陣的寒氣

可悲的是

在末路的旅途上

我卻依舊迷失了方向